“我替你们说!”
徐山河声音陡然拔高。
“这个孽障,光天化日之下,在茶铺见色起意,欲行不轨!”
“还带着一群废物家奴壮声势,结果踢到了铁板,被人反手废了烦恼根!
丢人现眼!”
“家主!”
柳氏尖声哭喊起来。
“荣儿纵然有错,也、也罪不至此啊!”
“我们徐家何时受过这等欺辱?这口气怎能咽下!”
她扑上前想抓徐山河的衣袖,却被对方身上散的威压逼退。
徐明远也赶紧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甘。
“大哥,打狗还要看主人!”
“对方下手如此狠毒,分明是没把我徐家放在眼里!”
“此事若就此作罢,家族颜面何存?”
“颜面?”
徐山河猛地转身,怒极反笑。
“你们还有脸跟我提颜面?!”
他伸手指着榻上昏迷的徐荣,“我徐家以丹道立世,讲的是个‘理’字!”
“祖训第一条便是‘丹心为民,立身以正’!”
“徐荣行事不端,惹祸在先,被人惩戒,是天经地义!”
“你们教子无方,疏于管教,如今还有脸来求家族为他这龌龊事出头?!”
悟道境的威压笼罩下来。
柳氏和徐明远脸色一白,浑身一颤,噤若寒蝉。
徐山河看着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声音恢复了平静。
“丹药,家族会给,保他性命无虞。”
“但烦恼根之事,就此作罢!
治不好,也不准再治!”
“此乃他应得之罚!”
不等两人反应,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
包括角落里瑟瑟抖的侍女和护卫,声音传遍整个偏厅。
“此事,到此为止!”
“谁若再提,族规处置,逐出家门!”
“我们徐家,丢不起这个人!”
“家主——!”
柳氏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整个人瘫软在地。
面如死灰,眼中尽是绝望。
徐明远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最终却只能深深低下头。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遵命。”
徐山河不再看他们,拂袖转身,走向门口。
在踏出门槛前,他脚步微顿,冷眼扫过榻上的徐荣。
对一旁的管家沉声道。
“抬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院子半步!”
——————
南宫族地,东郭区域,房间内。
东郭源独坐床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
在他身前洒下一地银霜,也映亮了他微蹙的眉宇。
他指尖在膝上虚划。
反复勾勒着《蛊元经》最后几处晦涩难明的运行轨迹。
这一个月来,修为虽已臻道基巅峰。
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却始终无法捅破,让人心烦意乱。
良久,他轻叹一声,终是放弃了这徒劳的推演。
缓缓阖上双眼,呼吸渐趋绵长。
意识沉潜,瞬息间,识海深处,一汪由精纯神念汇聚而成的宁静浅潭。
潭水澄澈,微波不兴。
在潭水中央,一只材质奇异、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净瓶。
正静静悬浮,散着温润朦胧的光晕。
这便是他最大的秘密——【蕴灵净瓶】。
东郭源的“目光”
投向瓶内。
只见瓶底已然积攒了薄薄一层晶莹剔透的液体。
宛如晨间朝露,散着玄妙的气息,这正是“幻露”
。
此时,正有一丝极淡的雾气。
正从虚无中缓缓向瓶口汇聚,盘旋缠绕。
眼看就要凝成一滴新的露珠。
这幻露会随着时间推移自动积累,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