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在他想改变口风时，青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陆南星搬着椅子过来到他身边坐下，在房间光下亮晶晶的眸子就这样仰着看向他。
漂亮，乖巧。
是和刚才面对着那些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温柔情绪。
“你想怎么约？”
“……”
周知聿的嗓音又顿了一顿，余光隐晦扫过那双眼眸，说：“第一，分房睡。”
不对。
青年眨了眨眼：“可是你小叔不让，怎么办？”
“要不我等半夜悄悄溜出去吧？二楼的话……爬窗好像也可以？”
周知聿：“……”
周知聿：“分床睡，你睡左边，晚上睡觉别靠近我。”
陆南星看着他，“哦。”
“还有呢？”他歪了一下头，又问。
“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同样，你别来管我的事。”
“我的东西别乱动。”
青年点点头，仰起的眸子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要求。
可周知聿一时却想不到更多了。
对着这双眼睛，他总是会失神想到刚才青年挡在他身前时的那个背影，明明那么瘦弱却又那么坚定。
还有什么是要约法三章的吗？
周知聿一时也想不到了。
盯着陆南星的眸子看了许久，最后只说：“之后……”
“别挡在我前面，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青年又眨了眨眼，语调轻快。
“好呀。”
显然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周知聿沉默地看着他，实在是不懂，明明已经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了，对方为什么还是能保持那样的……好心情？
他的新婚妻子和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完全是两种颜色。
那样鲜活的颜色，周知聿以前从没在这栋房子里感受过，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
令人不明所以的体验。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那本书，翻翻书页。
这一次倒是终于能把书里的内容给看进去了，他借着台灯的光慢慢阅读书上的文字，随口道。
“去洗漱吧。”
“我的作息很规律，十一点就会熄灯。”
“好～”
陆南星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连声音都跟着摇摇晃晃。
他的行李还没收拾好，这会儿东西全在行李箱里，不过他来之前收拾的很好，只要把必备的用品从分开的区域里拿出来就行。
快速地摊开行李箱，拿出该拿的，又把行李箱给重新合上。
他最后偷瞄了男人一眼，见对方还在刚才那个位置看书，疑惑地歪了歪头，这才转身去到浴室。
“咔哒——”
浴室的门被关上。
周知聿放下了书。
泷着冷意的眸子抬了抬，扫过浴室一眼，又慢慢落在那个被推到房间角落的行李箱上。
新婚夜，妻子……
他操控着轮椅来到书桌前。
自从那场车祸后，房间里的格局就改了，为了方便，他特意让人在房间里放了一张书桌。
周知聿拉开了书桌的抽屉，空荡的抽屉里只摆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那还是他在陆南星来这里之前准备的。
他把离婚协议书拿起来，看过里面先前由他自己一条条罗列下的内容，犹豫了一瞬，还是把东西放回到抽屉里。
暂时……可以先放起来。
陆南星在浴室里美美泡了个澡，浑身的倦意也被热水熏的懒洋洋的。
他出来时，皮肤都被熏上了一点粉，半阖的眸子沾染着盈盈的水光，米黄和天蓝拼接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一小片锁骨。
几缕碎发被水打湿粘在脸颊上，有水珠顺着滴落下来，一下就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