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底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地压在徐易辰的每一寸肌肤上。
幽绝那看似随意的“定金”要求,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
接下,便是万劫不复;拒绝,即刻身死道消。
在这生死一线的夹缝中,他必须找到一条既能暂时保全自身,又不至于玷污底线、留下实锤把柄的险路。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无数念头、方案、后果预测如同潮水般涌过,又被迅速筛选、否决。
直接拒绝是自取灭亡,虚与委蛇地答应下来更不行,那等同于亲手将绞索套在自己脖子上。
他需要一个既能表现出“诚意”和“能力”,又能将实际执行无限期推迟,并且还能反将一军、让对方也难以轻易下手的策略。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这无异于刀尖跳舞,但已是绝境中唯一可行的选择。
只见徐易辰脸上那挣扎与心动的表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技术研究者遇到难题时的专注与一丝近乎狂热的执着。
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幽绝的提议,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对技术完美性的苛刻要求。
他抬起眼,目光迎上幽绝那戏谑而冰冷的注视,语气带着一种混合了为难与专业坚持的复杂意味,缓缓开口。
“少主明鉴,您提出的这个‘淬炼战奴血性’的方向,确实别开生面,触及了系统应用的另一个极端领域,从技术层面而言,极具挑战性和吸引力。”
他先肯定了对方议题的价值,这是稳住对方的第一步。紧接着,话锋立刻转入“技术难点”:
“然而,正因为其目标独特且极端,才更不能草率行事。徐某以往所设计的系统,其根基在于正道功法体系下的灵力运转规律、心智激励模式。
而圣门功法,玄妙精深,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力量本源与心性操控路径,二者如同水火,根基迥异。”
他侃侃而谈,将自己摆在一个力求完美的工匠位置上:“若仓促间,仅凭臆测和外在观察,便套用旧有框架为圣门设计系统,无异于缘木求鱼。
炼制出的东西,恐怕非但不能完美激发战奴血性,反而可能因力量冲突导致崩溃,甚至反噬其主。
此等粗制滥造之物,若呈于少主面前,非但不能展现徐某价值,反而是玷污了圣门威名,徐某万死难辞其咎!”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将一个技术狂人对质量的苛求表现得淋漓尽致。
幽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徐易辰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徐易辰观察着幽绝的反应,知道火候已到,便抛出了他铤而走险的方案。
他脸上露出一种带着试探和巨大野心的表情,说道:“因此,徐某斗胆提议!不若这样,少主且宽限些时日。
待徐某此次回归宗门,处理完俗务后,便潜心仔细研读一番圣门的基础功法要义典籍。”
“索要功法”这四个字一出,连那两名如同石雕般的黑甲护卫,周身的气息都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索要一个魔道巨擘的根本功法,这简直是修真界最大的禁忌之一,无异于与虎谋皮!
徐易辰却仿佛浑然不觉自己提出了多么骇人听闻的要求,继续用一种充满技术自信的语气说道。
“唯有真正理解了圣门力量的本源与运行法则,融会贯通之后,徐某才能从根本上设计出与圣门功法完美契合、真正能发挥出毁天灭地威能的‘战意激发系统’!
届时,呈于少主面前的,必将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非仓促应景的残次品!
岂不远比现在这般小打小闹,更能彰显圣门之威,也更能体现少主的知人之明?”
这一招,极其险恶!他将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你要我做事?可以!但得给我核心技术支持,而且这需要大量时间研究。
你若不给功法,那就不是我不做,而是你无法提供必要条件。
你若真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