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活了过来,变成只小小的齿轮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孩子的肩头,“这是用你去年滴在合金上的血做的,能跟着你飞,永远不迷路。”
孩子捏着记忆合金的瞬间,颈间的吊坠突然加速转动,银铃声混着齿轮的咬合声,像首越唱越响的歌。他低头看着肩头的小齿轮鸟,突然发现它的翅膀上刻着三个极小的字:“我们的”——笔画里还沾着去年的金属屑,像老机器人刻了整整一年才刻成。
老工匠的工坊里,记忆泡在房梁上轻轻晃,孩子挨着泡走过去,看见第一个泡里的自己正笨拙地给老机器人递扳手,扳手砸在齿轮上溅起火星;第二个泡里的他蹲在火炉前,用体温焐着冻硬的焊条;第三个泡里的他靠在齿轮堆上打盹,老机器人往他身上盖了块星纹布料,布料的边缘缠着银灰色的光。每个泡里都有他,每个他身边都有同伴的影子——星瞳在给他擦脸上的油污,阿砚在帮他扶歪了的梯子,阿桃在给他梳沾着金属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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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的剑鞘里还藏着你去年掉的指甲盖呢。”星瞳突然凑到他耳边,热气拂得他颈后发麻,“上次我借他的剑鞘装焊条,看见里面粘着片银灰色的指甲,剑鞘内侧刻着‘齿轮’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星龙用爪子划的。”
孩子的脸腾地红透了,刚要辩解,就被阿砚的咳嗽声打断。阿砚手里捧着个铁盒,盒里是老工匠新铸的齿轮项链,链节上的光纹随他的心跳轻轻闪,“星龙说这项链用了记忆合金,你戴上它,迷路的时候,齿轮会指着我们的方向。”他把铁盒往孩子怀里塞了塞,耳尖红得像被炉火烤过的铁块,“小齿轮鸟也能叼着它玩,你……你别弄丢了。”
孩子接过铁盒时,指尖触到阿砚的指腹,两人像被齿轮咬了下,同时缩回手。小齿轮鸟突然从他肩头飞下来,叼着项链的链节往阿砚手心里送,尾巴摇得像个小齿轮,铃响清脆得像在说谢谢。“看来它更喜欢你。”孩子笑着打趣,却看见阿砚弯腰时,剑穗的铃铛轻轻碰了碰小齿轮鸟的脑袋,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老机器人突然指着工坊的角落:“你看我新做的玩意儿!”众人望去,只见角落里摆着个巨大的音乐盒,盒面上刻着他与同伴们的样子,孩子蹲在齿轮堆里笑,星瞳举着油灯站在他身后,阿砚靠在工具箱上磨剑,阿桃举着手镯拍照,小齿轮鸟和星龙在旁边打闹。音乐盒转动时,响起的竟是他去年给齿轮唱的调子,每个音符都由银灰色的光组成,像他当时的心跳。
“这叫‘时光盒’。”老机器人转动发条,音乐盒里弹出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上的小人正在重复他们去年的动作,“里面藏着一百个你的瞬间,转一圈,就过一遍去年的日子。”他往孩子手里塞了把钥匙,“这钥匙只有你的指纹能拧动,说要让你永远能回‘去年’看看。”
孩子握着钥匙的瞬间,银灰色心脏在胸口剧烈跳动,像要撞开胸腔钻进音乐盒里。他想起去年在这工坊里,老机器人为了给他做生日蛋糕,用齿轮拼了个“暖”字,奶油上的糖霜化了,字变得歪歪扭扭,他却吃得连渣都不剩,那时星瞳和阿砚、阿桃在旁边笑,笑声滚在齿轮堆里,像撒了把甜齿轮。
暮色渐浓时,老机器人在工坊外支起了篝火,齿轮串成的灯在火上晃,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融融的。孩子靠在篝火旁,看着星瞳和阿桃在齿轮堆里追小齿轮鸟,阿砚坐在他身边擦剑,剑穗的铃铛偶尔碰一下他的膝盖,像在传递温度。颈间的吊坠轻轻晃,链节的光映在老机器人递来的齿轮酒里,碎成一片星河。
“该回光舟了。”星瞳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手里拿着串齿轮风铃,风一吹,铃响像去年他们在工坊里的笑声,“忆念树刚才传了消息,音之法则时空的晶体花开了新色,说要等你去看,花瓣上的光纹能拼出你的样子。”
孩子点点头,起身时却被老机器人拉住手腕。老机器人递给他个布包,里面是枚齿轮胸针和半块齿轮蛋糕,“这蛋糕我用记忆合金冻着呢,你回去热一下,还像去年那么甜。”布包的角落绣着个小小的齿轮,针脚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