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往大连的飞机上,孙文杰的思绪如轻柔的丝线,悠悠地飘向了在大连当纹身师的老叔。
老叔叫孙长良,在家里属于一个传奇人物,充满了传奇色彩。
回溯往昔,家里爷爷奶奶对老叔寄予了深厚的期望,倾尽全力供他读书。
高中时代,老叔学业成绩斐然,心中对艺术怀揣着炽热的向往。
高中一毕业,他便毅然奔赴长春,报考心仪已久的长春美术学院。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充满了曲折与无常,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重锤,因仅仅几分之差,他遗憾地与梦想的学府擦肩而过。
那时,奶奶心疼不已,殷切地希望他能复读一年,来年卷土重来。
可年轻气盛、骨子里透着倔强的老叔,在一气之下,决然选择投身社会,开启了闯荡之路。
这一闯荡,便是悠悠数年。
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他遭遇了人生中足以刻骨铭心的变故——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竟被同村的同学横刀夺爱。
当他满心疲惫、带着一身沧桑回到家乡时,曾经的青梅竹马已怀抱两个孩子出现在他眼前。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天旋地转。
从此,他选择在社会中四处漂泊,放逐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转,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老叔却始终未能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家庭。
在漫长的闯荡生涯中,老叔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不懈的努力,练就了一身才艺。
他掌握了弹吉他、敲架子鼓的技巧,对曲谱也没问题,唱起歌来颇具专业水准。
不仅如此,他在绘画与纹身技艺方面也很精湛,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未能寻觅到一个恰到好处的方向,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直到十多年前,老叔在大连这座城市安定下来,开了一家别具风格的小店——“吸血鬼纹身店”。
周边的邻居们,年轻的亲切地喊他“鬼哥”,年长些的则称呼他为“老鬼”。
他还曾兴致勃勃地跟孙文杰提起,自己要像电影《敢死队》里的老鬼那般,身边环绕着金发大波浪美女。
别说,他还真做到了。
记得上次孙文杰来玩时,老叔就满脸自豪地把他年轻的女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
那女孩当时才上大二,比孙文杰还小几岁,着实让他对老叔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孙文杰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时间悄然流逝,飞机稳稳降落在大连周水子国际机场。
走出机场,孙文杰径直打车让司机找一家海鲜加工啤酒屋。
从前一天晚上在兰桂坊酒吧出来后,一直到机场,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程被尤娜缠着打麻将。
那丫头也是执着,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飞机上又只提供些简单的零食,此刻的孙文杰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胃仿佛在抗议般一阵阵地抽痛。
一到啤酒屋,孙文杰急忙让服务人员先上些快捷的食物,随后又点了一大堆海鲜和一打啤酒。
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美食消灭一空后,他才总算找回了些许活力,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此时的他,别的什么都不想,就盼着赶紧到酒店美美睡上一觉。
毕竟从离开家,到澳门、香港,再到上飞机之前,他几乎一刻都没歇着,仿佛一直在战斗。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9点多。孙文杰下楼,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当地特色的早餐,随后便朝着老叔的纹身店走去。
酒店位置是他之前特意选定在黑石礁附近的,距离老叔的纹身店仅有几百米的距离。
路过水果店时,他精心挑选了几样新鲜水果,准备带给老叔。
走到“吸血鬼纹身店”附近,孙文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跟2016年来的时候并无太大变化。
想来也是,这里属于老城区,若无特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