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脚边的背包，上面用黑色笔写着“孙文杰”三个字——想来，这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全部家当了。
他在意识里轻声询问：“葫芦，这次咱们还是不能随时联系吗？”
“不用像上次那样拘谨了。”葫芦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之前是能量不足，担心频繁联系会暴露踪迹；现在有了一定的能量储备，偶尔聊几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孙文杰心里踏实了许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葫芦是他唯一的依靠，能随时沟通，便仿佛多了一份坚实的底气。
时间缓缓流逝，月亮悄悄爬上了夜空，车厢里的人声逐渐稀疏，最后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噜声。这群刚刚离开家乡的小伙子们，上车时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各自怀揣着心事，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火车缓缓驶入一个站点，车厢门缓缓打开，所有新兵都拎着行李依次下车，换乘到站外等候的军用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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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踩着卡车边的铁梯陆续爬进车厢，找了个地方坐下，车厢门随后被拉上，只留下些许缝隙透进外面的夜色。
天快亮时，太阳慢慢升高，金色的阳光透过车厢的缝隙洒了进来。行驶了大半夜的卡车缓缓减速，靠在车厢闸板上的孙文杰清晰地感觉到车速的变化，心中明白——目的地快要到了。
旁边的陈喜娃被阳光晃醒，揉了揉眼睛看向车外，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推身旁还在呼呼大睡的庄焱：“小庄，别睡了！咱到地方了，车都快停啦！”
庄焱被推醒后，还有些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嘟囔道：“睡得好好的，推我干啥呀？”话虽如此，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随手抓起身边的背包。
就在这时，车厢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哔哔哔——！”紧接着，郑三炮洪亮的声音透过车门传了进来：“全体都有！拿好行李，下车！”
车厢里的新兵们瞬间清醒过来，纷纷抓起自己的行李，排着队准备下车。孙文杰站起身，理了理衣角，把帽子戴得端端正正，背上背包；旁边的庄焱则显得有些散漫，歪戴着帽子，单手拎着包就往车外走。
孙文杰见状，伸手帮他把歪掉的帽子扶正，又接过他手里的背包，递到他背上：“出门在外，把自己收拾得整齐点。”
庄焱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孙文杰，低声说了句“谢谢啊”，这才把背包背好，跟着队伍下了车。
所有新兵都跳下车后，在指引下跑到前方的空地上集合。等人员全部到齐，有人上前指导大家按照方队的阵型站好。
这时，一位手持文件夹的军官走到队伍前方，开口说道：“新兵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接下来，请大家保持安静，我们现在开始选兵！”
然而，队伍里的新兵们还没有养成“令行禁止”的意识，仍有一些人在小声交谈。站在军官旁边的郑三炮立刻上前一步，吼声如雷，震得人耳朵发颤：“全体安静！谁再说话，给我站出来！”
这一声吼，全场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军官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开口：“接下来我们开始选兵，被选到的同志，听从班长的口令行动。全体都明白没有？”
“明……白……了……”新兵方队里传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回答，透着一股刚睡醒的慵懒。
郑三炮看着眼前没精打采的新兵们，又往前站了站，嗓门提得更高了：“一个个是没吃饭吗？大声点！你们明白了没有！”
这一吼，所有新兵都打了个激灵，齐声喊道：“明白啦！”
“一班长。”军官看向郑三炮。
“到！”郑三炮的回答依旧洪亮有力。
“你先选。”
“是！”
郑三炮应声走到新兵方队前，开始逐个挑选。走到第一个新兵面前时，他开口说道：“笑一个。”那新兵愣了愣，赶忙咧嘴笑了笑。郑三炮点点头，说了句“出列”，对方立刻站到了一旁。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轮到陈喜娃时，他